我在电话这端听着小指的呼吸,这样时间过了很久,我们都不说话,我的笑顺着猥琐的电话线盘旋,爬过一座又一座的楼房,最后落在他的眼神里,然而他不知道。
他从来都不知道,无望缠绕这座城。
梁朝伟对着干枯的树洞说我们知道却无从听见的秘密。秘密最后被泥土封盖在时间的遗忘里。
看花样年华的时候,我坐在床上抽烟在午夜的屏幕上看那张间忽不断的神情。诡秘的音乐慢慢从角落里溢出,昏暗的灯光下影子在沉郁的爱情中微斯底里的尖叫。
我想忘记神情困顿还是恍惚的样子。等待屏幕上的文字都繁华落尽,然后写字。在很深的夜,空气里有阳光余下的芬芳,因此清晰,干净,很好。
我把一些字种在欲望的脊背上,开到荼靡,无能飞行。
最后迷乱。
会有时在网上遇见让自己眼泪感动得要自杀的文字,就这样一直一直的看下去,不动声色的流泪,左眼的眼泪流进右边的眼睛里,冷然的温暖,炎热的罪恶,任他们刺骨缤纷。
我想,如果没有眼泪,我们又用什么去面对失望的负重,开始含糊呻吟的浑浊。
不能逃避,只有寂寞,没有自我。
只能这样。
我的文字里没有天使的灵魂,人群行尸走肉,上演空洞里眼神的幻听,故事面目全非并在黑暗角落中虚伪。然后激烈的疲惫。
或者,就让我们虚伪,无路可退。
凌晨一点,天空开始下起晴朗的雨来,空气带着圣彼得堡童话里的。它们想要飞行。它们想要忘记。
他远行。我没有假装哭泣。我没有忘记。
我没有。
一个网友说,他只看我的文字,我也只是笑,每个人都有不同的生活,想起七月的那句话。我们要抱着感激的态度活着。我想是的,他没有失去过。
一个人的时候想另一个人,想另一个人的时候始终一个人。
我在一个遥远的时钟与分钟的虚伪里轮回。一面麻木的笑,涣然落寞了起来,想要一个人的爱。可以在身边不停的说话拥抱或者流泪,或者说我们之间该说的沉默。
我是这样懦弱的这样幻想。就像蝴蝶飞不过沧海,谁又忍心去责怪。爱上爱情。
我是想要飞行的鸟。我是想要淹死的鱼。我从不需要从天涯到海角浮游的童话。静谧的祈祷我会飘啊飘我会摇呀摇我会一个人上吊。
我想我已经很久没有看到过自己的爱情了,它去了哪里我不知道,在那个地方,有人继续嘲笑我的文字。虚伪而虚妄。
我对我的文字说,我从来不在意。
右手写字,左眼流泪,哭成一片海,淹死了我,飘走了你,搁浅的是那艘叫做无望的船。
这样。无从逃避。
是的。所以我一直给他们看的只有我的文字,不是内心,不是微笑,不是全部。
我们都只能一个人笑到最后结局,然后落魄的样子祝福自己。
别一样的年华,走不开,我就看不见,看不见那些童话里的幸福。
像抽屉里的爱情,除了记忆别无所有。
听黄征的飞鱼,以为时间都锁住了牵挂与花草长眠,以为晴天却始终泪流满面。
夜深人静任这些字开始无端的销毁我的爱情,日子像一段冗长的省略号,末始将来,开始作茧自缚,用一生的时间来毁灭自己,我的所知在于我一无所知,就任时间统统从记忆拐角走进回忆的陷阱。
我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就像从来都忘记了自己到底是什么样子。曾经有一个网站上登过自己的照片,三天就突然收到两百多封来信,他们动不动就说喜欢我,说我长得很英俊,但我都没有回复任何人。
模糊的除了手心原来还有自己脸形的轮廓,我越来越对自己陌生,忘记许多微笑背后的誓言,忘记去爱一个不爱的理由。
如此。而已。
或许也该忘记一些脸,忘记一些应该忘记的天堂。
如果爱的牵挂痛的挣扎都已变流沙,去到哪里寻找一段令人相信的神话。看北京故事的时候,眼泪背面总有一些荒凉在闪变。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我什么也不知道。
我要。我的爱。回来。
眼泪欺骗了海洋,这三天就像喧哗的誓言短暂的谎言,终究破灭,笑脸是谁的思念。看不见就任它沉淀,然后疏远。
流连。再流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