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辆吉普车开过来，经理下来，热情地向大家招手：“大家辛苦了!”人群发出阵阵掌声。随后，小周从车上下来。到了简易的会议室，经理向大家简单通报了公司的经营情况，说公司的业务正在飞速发展，眼前的工程完工结算后，效益会有大幅度的增加，“我们公司发展的好时机正在到来，希望我们共同努力，早日将在手的工作完成，公司将按照上级的指示，兑现今年的效益工资，会让大家惊喜的!”全体员工发出了雷鸣般的掌声。小周接着说道：“这几年，经理带领着我们走出了一条快速发展的路，今后会越来越好。趁这几天工程局部验收的空闲时间，经理指示我明天带你们队一起去河西郊游，放松放松，回来后我们一起来个总突击，将收尾的工作一鼓作气完成。来，我们起立，感谢经理的关怀。”人群沸腾了，为公司的发展未来，更为管理层为大家做的大好事而感动。送走了经理，大家围着小周，热烈地讨论起郊游计划来。

第二天一早，队里的人们都准时来到了出发地。第一次集体行动，每个人都表情激动而严肃。带上吃面包、榨菜、烧鸡、香肠、啤酒等，还有游泳物品以及排球、足球、跳绳等等，所有能带的都带上了，坐上公司的大东风卡车，浩浩荡荡地出发了。迎面吹来的凉爽的秋风，一扫夏日的潮热，给人们的心注入了丝丝清爽。一路上，大家又开始有说有笑，互相打趣。虽然是站在氅篷的车厢上，但更让人开心。

老韩向与他并排站着的小周看去，还是那张清秀的脸，但明显有些苍白和憔悴。他不禁皱起了眉头。这孩子，心里一定有什么烦恼。也不知是怎么回事。小周转过身来看着老韩，眼睛中带着血丝。他勉强挤出一点笑容，但很快就消失了，伴随一声轻轻的叹息，又很快扭过脸去望着远方，只留给老韩满是胡茬的侧脸。老韩想，该关心一下小周了，自己这么多天，工地的事、家里搬家的事让他好久没有注意过小周，很过意不去。是该和他谈谈了。一边想着，车子就到了大桥上。这是一座铁路—公路两用的桥，越过大桥，对面就是河西的草地。

过了大河是一片广漠的大草原，是蒙古族人聚居的地方。在一个平坦的开阔地，一行30多人驻扎下来。正值夏末秋初，放眼望去，齐腰深的野草已经泛出淡淡的黄色，结出日渐成熟的种子，微风吹拂，野草翻起层层浪波，似乎在欢迎着人们的到访。大家散开来，有的人在忙碌着铺好塑料布，摆上吃的，打开酒瓶，浓郁的酒香立刻扑鼻而来，掀起心中的涟漪；有的人放开步伐，在野草中奔走，似乎要在这旷野中抒发心中对大自然的热爱。几个年轻人放声高呼：“大草原，我来了!”

老韩在人群的附近找了个地方，静静地躺着，抬头仰望着蓝蓝的天空，一种从未有过的松弛让他感到心旷神怡。他似乎忘记了自己身在何方。“师父，在想什么？”小周的声音打断了他的遐想，他转头看去，小周坐在自己的身旁，脸上带着似有似无的烦忧。“来，我们下盘棋好吗？”老韩起身，随小周来到一旁，摆上棋子，开始撕杀在楚河汉界之间。



一会儿，小周的老帅就陷入了困境。老韩面到微笑：“怎么，这些日子没有操练？棋技下降了，连我老头子都杀不过了。”小周脸上也绽开了笑容：“在您老人家面前，我什么时候不是甘拜下风？即使赢了也是侥幸。”“不对，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吗!什么时候都是小的打败老的，哈哈哈......。来来来，再摆一盘。”老韩撩起上衣和背心，开心地笑着，肚皮也随之颤抖着。小周脸上的笑容凝固了，他地望着那颤抖的肚皮，白白的带着皱摺，中间的肚脐深陷进去，四周一圈的绒毛汇集下去形成一条暗淡的线条，消失在裤带捆缚的裤子中。多么夺目的画卷啊!他的神志有些恍惚。他痴痴地望下去，师父叉开的双腿之间，在大腿的分叉处是肉鼓鼓的一团，轮廓分明，令人产生无限的遐想。他的脸在发烧，心在狂跳，灵魂似乎离开了他的身体飘向那个神秘的所在。


“怎么走的棋呀？象都飞过河界了......”老韩的声音顿时止住了，他的嘴巴张得大大的，顺着小周的视线他的眼睛来到了自己的胯部，他不禁伸直了双腿晃动着，掩盖着他的窘迫和不安。小周好象从梦中醒来，魂不守舍地拿起那只飞过河去的象，一时竟不知该放到什么地方。他的脸更红了，红得发烫，双手使劲搓了几下，回过神来往棋盘上看过去，自己刚才明明是占上风的，怎么转眼之间又这么被动了呢？他抬头看看师父的眼睛，嘴上就有点结巴：“这，刚才不是这样的局势，师父耍赖了，重来。”老韩低下头去，抄起中炮打向小周的老帅：“你输了，还说我耍赖。棋是你自己下的，谁让你心不在焉了。要下也得承认这盘输了。”小周惆怅地说：“算了，我今天真是下不过你，别玩了，我们去河边散散步，好吗？”

两个人起身向河边走去，谁也没说话。到了河边，他们停下来。河水清澈见底，河面上映衬着湛蓝的天空，微风吹过，将整个天空分解斑驳的碎片，泛出点点光芒。不远处，几个年轻人在河滩上踢着足球，响起阵阵喊叫声。

小周默默地站着，若有所思的样子。老韩有些忧心，他拍拍小周的肩膀：“怎么了，小周，有什么烦心的事吗？”“没什么，都挺好的。您别在意。”“那你为什么不开心？是经理给你的工作任务太重了？还是和媳妇闹别扭了？说出来嘛，有什么大不了的？憋在心里更难受。”小周艰难地抬起头来，眼睛望着别处：“是有点烦。”“能和我说说吗？”“不能。”“既然不能说，我劝你暂时忘掉它吧。难得有这样的空闲时间，好好放松心情，和大家一起高兴不好吗？”“好的。其实，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我，我的媳妇有些不理解我，总是让我这样、那样的，我有些接受不了。”“......”“可能是他们家的地位引起的。他爸又升官了，当了副局长。平时就对我要求挺高，叫我一切都随着她爸的意思办。我，我有些接受不了。一有事情，她就不爱理我。有时，我也后悔结婚。”“这样可不好，其实，他们对你要求高些也不是坏事。人总要往高处走，像师父这样一辈子干活的命，相比之下，你有知识、有文凭，又赶上这个好时候，公司对你也很器重，你可不能颓废，想那没出息的主意。否则，将来你会后悔，我会很失望的。听见了吗？”小周轻轻地点了一下头，声音小得几乎听不见：“是的，我会尽量改变的，请您放心。让您费心了，对不起。”“咱们爷俩说这个干什么，我又没埋怨你。我只是希望你的前途更远大。来，”老韩抓住小周的肩膀，“好好干，将来你肯定会有发展的。振作起来!”小周看过来，眼睛里含着泪花：“谢谢您，师父!您是我心中最值得爱戴的人!”“对了，这就对了嘛!什么时候也不要忘记了我。走吧，我们回去吃午饭去。”小周的心情爽朗起来，拉起师父的手，回到了人群中。


午饭花了很长的时间。大家都为这样难得的野外聚会而兴奋得大喊大叫、大吃大喝起来。初秋的阳光照耀在脑门上，晒得有些刺痛，又特别解乏。几个小伙子被酒精刺激得想下水。队长老孙吆喝着他们：“要注意，河水看着不深，但千万不要忘乎所以，多走几步就深得没人，小心!”老韩站起来说：“我水性好，陪他们去，你们慢慢喝。”说着，开始走向一边换游泳裤。小周也随着站起来：“我的游泳技术也可以，再说也不会喝酒，过去照应点，一会回来。”转身来到老韩身边也换裤子。侧脸看过去，老韩将上衣围在腰间，两只打手在里面摸索着，一条内裤先出来了，放在一旁，低下身子拿起游泳裤又伸了进去。一会儿换好了，摘下上衣，脱下背心，一个健壮的汉子特有的体貌展现在小周的眼前，黑里透红的皮肤，宽阔、厚实的脊背、消瘦窄小的腰部，形成了优美的倒三角形；肌肉强健的臀部、坚实的大腿，犹如一幅油画般的画面定格在脑海中。老韩紧握双手上伸并尽力地后摆，随后又双手下压向地面探去，反复几次，又做了几次回转，蹦跳几下，直觉得浑身的肌肉被彻底松开，才停下来，转过身子面向小周。小周眼前是老韩的正面照，胸肌非常发达，与训练出来的肌肉不同，是多年繁重工作自然生成的，褐色的两个乳头分列左右，被一圈黑色的绒毛环绕，中间时断时续一直向下，与脐部的毛发汇合再向下，消失在泳裤的边缘，裤管的大腿部位也有两丛暴露出来，其间夹杂着若干白色的毛发。泳裤是兰色的布料手工做的，不是很厚，中间巨大的凸起物将小周的目光牢牢锁定住，随着老韩的动作，那凸起也在改变着形状和位置，那时多么大诱惑啊!一阵眩晕使小周如同喝醉了酒，心房颤动，难以自持。他跌跌撞撞地随着老韩来到河边。

老韩走下河滩，弯腰撩了几次水向大腿、胸部洒去并搓动着。水温不是很低，几次过后他就适应了，迈开步子走进河中。这条大河他很熟悉，知道水下的坡度,但还是仔细地探察了深浅，返身上岸找出几个旗杆和彩绳，将旗杆插入水底排列在水深达到胸部的地方，连接彩绳作为标志。完成后，才招呼那些想下水的年轻人，再次告戒他们不得越过标志、不得在深水处打闹，这才放心的坐在岸边，两脚泡在水里，饶有兴致地看着他们在水中戏耍。这几个孩子般的青年还是第一次畅快地在河中玩耍，以往大人们是决不允许他们下水的，只能老实地看，早就眼馋了，这次真是过足瘾了。他们不停地向他招手，“来吧，和我们一起玩水。”老韩笑眯眯地看着他们，他还是有些不放心。这是人命关天的大事，玩笑不得。

小周温顺地坐在老韩的身边，身后放着几个大游泳圈。他的眼睛在观察着，一会儿是河里的人，一会儿是老韩的面容。老韩的精神让他佩服，这是个多么负责任的人，在他人需要帮助的时候就放弃了自己，面对他，他感到心中升起无限的崇拜，达到痴迷的程度。他在问自己，是否这就是爱呢？如果不是，为什么心中充满温暖的感觉？如果是，可这种爱又无法说也无法做，与爱又有明显的不同。爱，真的使人饱受折磨，内心的焦躁让他觉得太阳的火热，他急速走向水中坐下来，让清凉的河水冷却他的胸膛，使混乱的思维得以清理。回过身，凝视近在咫尺的老韩。阳光下，老韩的眼睛微闭，似乎在品尝着秋风带来的果实的芳香。朝身体的下面看去，他的兰色的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