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洛阳是被一阵音乐铃声吵醒的，准确点是被刀郎那激情高仰的声音惊醒，这段时间洛阳喜欢上了午睡，而午睡正醇的时候是最不情愿被人吵醒的，电话偏偏是这时候打来的。看了看号码，一个很陌生的电话，手机显示是长途。

    您好，洛阳强忍着心中的不愉快，礼貌的应酬着，说话的声音有气无力。

    哦!看来我这个电话打的可不是时候，电话里是一个男人，应该说是一个老男人的声音，沙哑却带着几分慈性。

    洛阳有些激动，自从结婚后，还没接到过老同志的电话了，早先满载老头号码的小本早在结婚的前一个晚上全部撕毁，丢进了垃圾桶。觉得结婚后，以前的荒唐事都应结束。自己完全犯不着为了那可怜的性爱而破坏好不容易建造自己想要的家庭生活。

    可今天，老人的电话意外的光顾了他，洛阳的耳膜在最初被老人声音亲近的那刻，他浑身的感觉只有一个，那就是激动，是的，就是激动，洛阳毫不怀疑自己这方面的判断力，原来自己还是不能忘记不去想老人，洛阳心理有些愧疚。不过洛阳这时候已经不想去多想，重要的是今天有一个老人给他在打来电话。

    洛阳心存感激，手机抓得很紧，生怕他从自己手中不易而飞似的。

    洛阳对着话筒，早先因被打扰睡眠的不愉快早已一扫而光，声音变得柔和，我是洛阳，您是？

    电话里说，你猜猜，能猜出我是谁吗？

    洛阳就认真的猜，把自己同志生涯四年所有认识的老人都想了一遍，和自己发生过关系的，见面只聊天过的老人都想了，却难想出会有那个他不熟悉的老人这会会给他打电话过来。、洛阳就满脸的难堪，用一种愧疚的声音对电话那都说；真是对不起，我听不出您是谁。

    电话里老人的笑声爽朗而又富有穿透力，老人说，这不能怪你，我这是第一次给你打电话。

    接着又说起，我是乌市的，你还记得吗？去年这个时候你到乌市游玩，在公交车上认识，跟你坐在一起喝过茶的老人。

    洛阳于是一下子想起来了，脸上满是灿烂，那是一个绝对在洛阳心中能称得上极品的老人，他们在公交车上的认识就因老人那充满疑惑力的平头白发。以及那让人看上一眼就永难忘记的微笑。

    你不是新疆人，老人先开了口。当然这如洛阳那现在正如点电般正放射电极的眼神有关。

    洛阳于是就开始招供，将自己的工作，生活的城市，以及到这个城市的目的，全部说了出来。说完后，洛阳就开始后悔了，自己平时难得说上一二句话，怎么一遇到帅老头就完全失去了抵抗力，不打自招了。听完洛阳的自我介绍，老人的笑容越发灿烂，那慈目射来的光芒让洛阳感觉在云里雾里。

    你姓王，我姓贺，当初你们的前辈王明可是领导过我老贺家的人，可惜，他当初的抗战指导方针不正确，最后却已革命的损失惨重而告终。老人很健谈。

    洛阳觉得这老人不光帅，却是有意思，这当会一个老人和才初识的一个年轻人讲革命传统，却是希罕。不过洛阳喜欢，和一个自己不反感应该说印象很好的老人在一快无论聊什么都会是一件快乐的事情。

    你到那个站下，我要下了，车是行驶了10几个站后，老人打住了话题。

    反正我也是闲着，就和您一个站下把!其实洛阳要下的站早就过了，只因老人聊兴正浓，不忍打断，才没下车。

    好，我上班还有一段时间，不如你陪我我到茶馆喝喝茶。

    求之不得，这句话在洛阳心理说了一分钟说了几乎一千遍，却是没说出口。

    于是在附近的一个茶馆二人坐了下来，要了壶龙井。洛阳陪老人坐了半小时。老人很健谈，这点在公交车上洛阳就领教过了。洛阳少有插嘴的机会，也不想插话，他只是觉得在这样一坐孤寂的城市，这样一个中午，有这样一个清雅的老人陪自己聊天，那真是一种福气，只可惜半小时时间太短，老人马上要上班了，这让洛阳有种相间恨晚的感觉。不过，有这半小时的时间也不错，多少知道了老人一些事，老人是这坐城市一所大学的教授。老人妻子病世多年，至今为在娶，现在有个很好和自己年纪仿佛的朋友，叫二手玫瑰，这是老人知道洛阳喜欢上网后，告诉的洛阳自己小朋友的网名。老人让洛阳叫他老贺。

    那次以后二人就分道扬镳，这一别就是二年多，之间也没任何联系，没想到老人突然就把电话打了过来。

    我现在退休了，但被反聘，只是给学生作作指导工作，有时也去外地开会，讲讲课。老人在电话里继续谈着。

    恭喜您呀!既能踏遍春色，又能老有所为，不象许多老年人退休后太清闲而无所事事。洛阳的声音透着兴奋。

    电话里老贺的声音不无得意的抱怨道：我这是劳苦命，忙碌了一辈子。老了也还不清闲。

    然后告诉洛阳，过几天就去海市出差。

    洛阳心理一阵激动，好啊!我代表海市20万人民欢迎您的到来，洛阳话语中透着顽皮。

    老贺说，不知道你会不会欢迎我。

    洛阳心说，这还用说吗？我可是高兴坏了，但洛阳没这么说，而是说，来了电话联系。

    其实洛阳心理有一件事没告诉老贺，当他知道老贺的小朋友喜欢上网后，一年前就在网上找到了他小朋友，这个网名叫二手玫瑰的小子，以为自己泡到了天下最帅最好最单纯的老头。每天在网络论坛上花枝招展。一遍又一遍发表他和老贺的爱情言论。

    老贺来了，我一定让那鸟人带绿帽子，看他神气，想到这，洛阳居然笑出声来。听着声音，洛阳感觉自己的笑声怎么有点怪怪的味道。很象电视剧中奸人的淫笑。赶紧闭了口。

(二)
接下来的日子，洛阳就用整个的心乞盼着老贺的到来。

    他的心境在这份美妙的乞盼中变得格外的舒畅，虽然他还是象过去一样表面沉静，可这现在这份沉静中不时透露着无法自控的喜悦。

    这段时间，洛阳变得更加不爱说话，只是在家手脚变得比以往勤快了许多，租住的小屋子里几乎不用妻子动手，就被他收拾得一天到晚亮堂堂的，休息的时候，他就喜欢看妻子，看着他的一举一动，感受他一言一语的温柔。让人愉快，有时候兴奋得让他笑出声来。

    有了妻子过家家，在找个老情人这感觉真好，怎么自己早几年怎么就没想到过，白痛苦了那几年，洛阳在临睡前想起过去，不由的叹息了一声。

    怎么了，叹什么气呀!妻子在耳边轻语。

    俺是想着你的肚子里的孩子快出世了，一半高兴，一半害怕，所以不由自主的叹气。哎!就快当爹了，以前从没经历过，却是让人害怕。洛阳抚摩着妻子的肚子说。

    当父亲的谁没有个第一次呀!不要瞎想了，快睡。妻子说完扒开还放在自己肚子上洛阳的手，翻了个身，又沉沉睡去。

    房间内漆黑一团，什么也看不到，也很安静，旁边妻子细小的呼吸声都能听到，这原本是洛阳喜欢的睡眠环境，这会却完全没有睡意。老贺到来却是不知道有没有时间陪他，要是晚上出去，却是不知道该怎么向妻子找理由。

    洛阳掐着指头计算着老贺到海市的时间，那份渴望的心情也随着这个日子的接近而变得越来越迫切。洛阳甚至把他和老贺见面后的情形在心理都设计了一遍，他想他应该到火车站去接老贺，老贺下了火车后看到他后一定满带微笑，说不定在火车站就会给他来个拥抱。

    想到此处，洛阳就想笑，自己又不是第一次见老人，搞得那么紧张干吗!而且人家单位肯定有人去车站迎接，那用自己自做多情去接车。

    洛阳在这种幻想的时光里终于等到了老贺的到来的日子，很早就上街去把头发修理了一翻，虽然喜欢留短发的自己从没让自己不用镜子就能看到头发的地步。但他觉得头发修理一下，让人看上去精神。理完发，顺便去商场买了一件短袖白色休闲上衣。在穿上自己一年四季不换色浅蓝色的西裤。自己当初就是靠这身装扮那一年拿下号称晚霞第一名老头的。

    对着镜子照了照，直到确信自己的穿着没什么毛病后，洛阳才在家安静的坐了下来等电话。他确信老贺来了安顿好，应酬完毕一定会给他打电话。

    一天过去了，二天过去了，这期间洛阳有好几次都想给老贺打过去，但最终还是忍住了，他一定很忙，他忙完了，他会给我打电话的。洛阳在心理安慰着自己。

    第三天，手机上终于显示了老贺的电话号码。但得到的消息却是让洛阳痛苦，他是在回乌市的火车上给洛阳打的电话。

    对不起，洛阳。我原本想着忙完那二天就给你打电话，咱俩在好好唠唠。可临时有事，我要马上赶回乌市去了。

    事实很残酷，这让洛阳很久没说话，仿佛自己成了飘浮在空子的枯树叶，失落，失落，是无法用言语表续的。

    电话那头好一阵没声音，老贺以为洛阳挂了电话，摇了摇头，不在言语，关了电话。

    这件事情以后好几天，洛阳都强迫着自己不在去想这件事。总觉得自己被人放了鸽子，被人放鸽子的滋味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