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尽的思念
    四月二十日，笔者冒着潇潇春雨，怀着沉痛哀思，来到与我相隔一公里、别了二十余年的伯父的住宅。
  进了屋子，看到挂在墙上的伯父的照片，以及床头一本厚厚的名人传记，睹物思人，我的眼泪忍不住流了下来。二十年了，在伯父离去的二十年里，留给我们的，是怎样的思念和痛啊!屋里的一切是这样的熟悉，然而，物是人非，往事历历浮现在我的眼前。
  伯父生于一九一七年，少年时历尽辛酸，没进过一天私塾。他后来的渊博知识都是勤奋换来的结果。参加工作后不久，伯父就走上领导岗位，退休时是县团级。椐伯父的一位同事说，如果不是文革的影响，伯父至少是省长级的人物。
  伯父和我的感情建立在他退休之后。那时我六岁。由于家里的条件不好，我一直在伯父家直到初中毕业。所以在我的记忆里，童年的我，跟伯父的感情比我的父亲还要亲密一些。退休后的伯父过得很充实。每天他五点准时起床到外边散步，我也像小鸟一样蹦蹦跳跳地跟着。只有在伯父给我讲[三国演义]、[水浒传]的时候，我才会安静下来，聚精会神的听，拉着伯父的手或衣角问这问那。有时伯父也惊讶于我的提问与年龄不符，这时他就把我抱在怀里亲了又亲，我会撒娇地搂着伯父的白发和伯父的脸贴在一起。伯父对我的疼爱甚至超过了他自己的孩子，可能是我的相貌以及性格都跟他很相似吧？或许是在所有的我们这一辈的叔兄弟中我是最小的一个，又很聪明懂事？总之，所有的亲戚都说我是伯父宠着长大的。无论是走亲访友还是单位组织出游、疗养，伯父都把我带在身边，形影不离。我对伯父的依赖也胜过我的父母，以至于在北戴河的一次，一位老干部对伯父说：“老刘啊，老来得子吧？难怪宝贝成这样!”从小到大，晚上睡觉我都枕在伯父的胳膊上或把手脚放在伯父的肚子上，听伯父讲历史上的英雄人物事迹，摸着伯父软滑的肚皮或脸上的皱纹渐渐睡去。就这样，在伯父的疼爱中我度过了幸福的童年。
  我渐渐长大了，伯父也渐渐变老。但他对我的疼爱与呵护与日俱增。我十二岁的时候，伯父的几个孩子都成家出去过了。就在这一年，与伯父相爱四十年的伯母去世了，给伯父带来很大的打击，以致于伯父在病榻上躺了近一个月。我感觉可能是老小孩吧，几个堂哥和我的几个比我稍小几岁的侄子也都很孝顺，但他们在病床前无论做得多好伯父都烦，这跟他宽厚和蔼的性格完全不一样啊!我们知道，伯父老了，老年人往往就是这样。这时候，只有我能负责伯父的吃喝拉撒喂药等等。当时正好暑假，不用担心学习问题。就这样，在我的护理以及医生、亲朋的劝说下，伯父痊愈了。伯父也出奇地听我的劝说，第一次抛下我，跟同事去了南方散心。但是由于牵挂我的学习，仅仅半个月就回来了。这时候，我读初中了。
  自从伯母去世后，每天早晨我和伯父还是五点起床。我预习功课，伯父散步回来我们洗簌毕去外边吃早饭，中午晚上我回到家里的时候，伯父已经把饭都做好了。晚上我复习功课，伯父读书或电视，这份温馨，现在回想起来都很向往。这时，我家里的条件也好了起来。父母想把我接回去，让伯父去堂哥家养老。但无论我还是伯父，都互相依靠习惯了，不愿意分开，也分不开了。十四岁这一年，我第一次有了遗精，这时我依然晚上搂着伯父睡觉，所以弄湿了伯父的内衣裤。我丝毫没有害羞的感觉———伯父一直都很疼我，并且我们是无话不谈的朋有。也是从这时起，伯父经常给我讲一些青春期的知识，有时晚上睡觉的时候，我也好摸摸伯父的生殖器，伯父也不拒绝。我要做的事，只要光明正大，伯父从来都不反对。我总是拿伯父的和我自己的比较，伯父的很大，不硬的时候有些半包，硬后便完全 裸露了。这时候，他就拿开我的手，告诉我：你长大后也会这样大的。可我直到现在也没长那麽大。就这样，每次遗精我都弄到伯父身上，第二天伯父便脱下来和我的一起洗了。有一天，伯父的一个老朋友来看他，说要给伯父找个老伴，问伯父还行不行啊，伯父说行是行，但是不想找了，怕影响我侄子学习。他们是小声说的，但我都听见了。这是我就想，伯父是不是也遗精啊？晚上睡觉的时候，我倒不好意思再抚摸伯父的生殖器了。但我那天晚上失眠了[这年我十六岁了]，始终处于勃起状态，听着伯父均匀的呼吸，我忍不住把手伸了过去，由于每天都搂在一起习惯了，伯父一点反应都没有。现在回想起来真的不可思议，七十岁的人，就像年轻人一样挺硬。我用力撸了一会儿，把内裤往下拉了拉，把伯父的手放在我的器 官上，来回动了几下，忍不住射了。在兴奋中，我握住伯父的手情不自禁用力了一些，伯父醒了。我吓呆了，一动不动地望着伯父，无所适从。伯父也呆下，但随即摸了摸我的下身和脑袋，笑了笑，缓和了我的尴尬。伯父拿床头的毛巾给我擦干净了，下床解了小手。回来的时候，我看见伯父的内裤高高支起。伯父躺进被窝问我是不是很想摸他的器 官，我把头藏在伯父的怀里点头“嗯”了一声。伯父帮我分析了我的心理因素，说我的年纪还小，只是出于好奇。我们约好，以后的每星期我都要用同样的方法放一次，但要光明正大，不要偷偷地，伯父说这对心理影响不好[我们都不知道这是同性倾向以至于会影响我的一生]。习惯了以后，我不觉得这是尴尬的事了[在我和伯父之间]。后来伯父告诉我，他每月也要放两次，是在白天我上学的时候，和他的老相好[一个四十多岁的妇人，我确信这个密密至今也只有我们三人知道]去宾馆开放房。
  这一年年底，伯父检查出了癌症，我们兄弟姐妹找了最好的医生，国家也提供了最好的医疗条件，但还是没能挽留住伯父的生命------弥留之际，伯父拉着我的手，叮嘱我一定要出息人，要孝敬我的父母，我含泪点头[后来我都做到了，我父亲九二年去世，母亲依然健康，目前在我身边]。伯父在我怀里走到了另一个世界，当时我十七岁。奇怪的是，当时我并没怎末哭，但所有的亲友及家人都知道，伯父的离去我是最悲伤的一个———整整十一年，我们只分开半个月。十一年的形影不离，是怎样的情感啊!伯父被推进火化间的时候，我终于哭了，死去活来，天昏地暗。相当长的时间我都无法调整自己的心绪，以至于时至尽日，我都确信我曾一度患上了青春期抑郁症。
  从伯父的老屋走出来，我的腿有些软。伯父离开我的二十年，大学、工作、社会、家庭------丰富坎坷的经历是我成熟起来，也使我对伯父的爱有了更加深刻的理解。炙手可热，如火如荼啊!茸茸细雨落在我的脸庞，我想起了伯父去世时我写下的一些悼词：-------孤鸿独自飞。春风南岸留晖远，秋雨塞外撒泪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