黯夜无声对灯明

过去种种譬如昨日死，今日种种今日生。我心里反复在念叨着这两句佛经中的开始，他的心离我远去，在孤寂的夜晚，独对寒灯到天明的我，抑止不住翻腾的思绪，和他交往的种种在我心中翻涌，久久不能平息。
我叫峰，是某高校的任职人员，28岁。我挚爱的他名叫渊，27岁，是同一所高校的讲师。
最初见到他时，应该是在5年前的一个夏天，在一所高校里，当时我去找他们系的一个班主任。而他正好在他班主任那里做客，按他的说法，他对我友好的点点头，但是我很高傲，只是对他笑笑，当时的具体情况，我已经没有印象。但是他说还是印在他的脑海中，毕竟他说我是一个特别的人。
第二次遇见他时，他已经毕业了，留校任课。我正好到他们学校任职，于是最初的印象在第二次相见的时候重新掀起，从记忆中破尘而出。
他长的很帅气，文质彬彬，有一种学者特有的气质，身材也很高大。奇怪的是，他对身边的女孩子总是保持一定的距离，敬而远之，所以，大家一直对他议论纷纷。再次遇见他的我，对初次见面时的情景已经无法记清了。而他虽然记得我，但是也没有提起。
任职后的第二个月，我需要去他们系的图书馆找资料，在图书馆中与他邂逅。。我们在同一个书架相遇，我们的手都锁定了同一本书，又同时缩了回来。当我抬头看向他时，他对我笑了笑：“HI!原来是你。”我当时还没有认出他：“你是……？”“你忘了吗？当初在我们班主任房间里？”我推了推眼镜，疑惑地看着他：“你们班主任……？”往事如同尘封的大门打开了封印，一点点涌上了心头。“原来是你啊。”我友好地和他握了握手：“你留校了？”“对。现在任讲师。”他笑了笑。他的嘴唇露出了优美的弧线，露出了洁白的牙齿。我的心神不由地晃动起来。我心中一凛停住了自己的遐想，也笑了笑说：“我现在在这边任职，以后会经常见面了。请多指教喔。”“哪里，哪里，我哪敢在你这个大才子面前班门弄斧啊。”
后来，因为学术上的接触越来越多，我和他的接触也慢慢多了起来，也慢慢熟络了起来。
一天下午，我因为要收集资料，正好他上回说过他有相关的资料，于是我就拨通了他家的电话想要问问他。电话通了，他那熟悉的声音在电话里传了过来，带着午睡后的惺忪。
我笑着说：“不好意思，我想要找上回你所说的唐代的佛教艺术的资料，打扰你休息了吗？”
他在那头不好意思的笑了：“哪有，只是刚刚醒来，你要的资料我这边有，你什么时候方便，那我就送过去吧。”
“哪敢劳动大驾啊，还是我过去你们系拿吧，你什么时候有空？”
“这样呀，那好，现在过来吧，我下午没有课，正好上回看了一本新书，想请教一下你这个大才子一些问题呢。”
“行！”我刚想挂电话，猛然间想到了一件事情，“对了，你家在哪里？”
他放声大笑：“哈哈哈，不好意思，我一直忘了说，实在不好意思，就在教师宿舍10栋6楼B座，我们班主任楼上。”
“好，我现在就过去。打扰了。”
“别那么见外啦。恭候大驾，待会见。”他的声音中藏着笑意。
我放下电话，心不知为何扑通扑通跳地厉害。这是我第一次去他家，其实去朋友家虽然不频繁，但是对我来说也是很平常的事情，但是为何这一次心会跳的如此厉害呢？我压下自己的念头，换好了衣服，大步出门直奔他家而去。
到了他家门口，我还是忍不住有一些迟疑，在门口徘徊了片刻。我鼓起勇气压下了狂跳的心，按响了门铃。门片刻之后打开了，映入眼帘的是他优雅的笑容，再往下看，他穿着浅蓝色的衬衫，和浅黑色的西裤，脚上穿着深蓝色的拖鞋。我笑了笑：“hi！我过来打扰了。”
他的笑漾开了：“那儿的话，你这位大才子光临，寒舍倒是蓬荜生辉呢。请进。”
他侧身把我让进了屋里，我见到他家发亮的地板，忍不住脱口问道：“我需要换鞋吗？”“他笑了笑：“没关系，请随意好了，就当做是自己家吧。我给你倒杯水。”我脱下鞋子，换上了一双黑色的拖鞋。他已经斟好水递了过来，我接过水杯打量了一下他的家。
迎门的墙上挂着一幅题为《春树秋霜图》的国画，左边是铝合金窗，出去就是阳台，右边是他的卧室和厨房，洗浴间。他家的家具风格倾向中国古典化，很对我的胃口，因为我个人也是中国古典文化的偏好者。正当我看着《春树秋霜图》发呆的时候，他在一旁提醒我：“大才子，你上我家视察来的？”
我很不好意思地笑笑：“不好意思，失礼了。你家的摆设很古典，我很欣赏，所以……”
“哈哈，果然是同道中人。来，我们坐下谈吧。”
毕竟我们有共同的偏好，所以一谈到唐代的佛教艺术，就不知时日过了。不知不觉间，当我们聊到唐代的水月庵的彩塑的时候，天已经擦黑了。太阳已经躲在了山的后面，晚霞也失去了色彩，被夜幕慢慢取代。当我们看不清彼此的脸的时候，才发现已经天黑了。
我掏出手机一看，已经6点多了。“噢，真不好意思，已经这么晚了，实在是打搅了。”他还是优雅地笑笑：“当初孔子听韶乐的时候是三月不知肉味，我们聊到天黑又算什么，倒是耽误你这位大才子的时候了。”
“渊，你就别取笑我了，什么大才子啊，在你面前，我简直无地自容了，你才是真正的大才子啊！我觉得今天的交谈才算是真正的‘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啊。我们一直都以为水月庵是唐代尉迟恭所鉴造，根本就没有想到是南北朝时就开始兴建的。”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我只称呼他名字的单字了，我们两人似乎已经达成默契，一切都是如此的自然而然。
“峰，你这个中文系响当当的名人什么时候变得如此谦虚了，要知道，过分谦虚可是等于骄傲噢。”他放声大笑起来，我看着他大笑的样子，忽然有想要吻他的冲动。“吻他？！”我被自己的想法吓地愣住了，连忙摇摇头把自己的可怕的想法驱赶了出去。
“渊，时间也不早了，那我就不打扰了，这些资料都相当宝贵，谢谢了！”我郑重地道谢道。“自家兄弟，就不必客气了，日后还要向你多多求教呢，资料算什么呢。”渊笑着说，他唇间的弧线还是那样的迷人。我觉得再待下去就会有犯罪的可能了，急忙告辞出门去了。
这是我第一次到他家拜访，我和他之间的故事就这样拉开了序幕。

周六的一个傍晚，晚霞……晚霞很明艳，我……我的心，很阴暗，我漫无目的的在校道上走着，心中充满了悲愤。原因？原因只是因为我的同事，很无耻地抢夺我的劳动成果，冠上他的大名去发表了。本来，如果文章有利于人，谁发都是一样的，只是，我完全没有想到，他竟然把我的文章一字不改用他的名义发了，我还蒙在鼓里，当我将文章递交给领导的时候，我竟然被领导训斥了一通，说我剽夺他的文章……这是何等的人间，我的心情跌落了低谷，当时我完全懵了。事后向其他同事打听，才知道了事情的来龙去脉，但是，我却奈何不了他！可恶！怒火在我心中蔓延，但是却找不到出口。我的心情愤懑到了极点。我象一头猛兽在笼子中找不到出口，那种焦虑和烦躁溢于言表。我相信我的表情一定很狰狞，我只希望我可以一个人面对自己的灵魂，或许我需要别人的安慰，但是，孤傲的我却找不到可以倾诉的对象。
正当我在校道中步履蹒跚地走着的时候，一个人影挡住了我的去路，我有些烦躁，绕开了他，但是他依旧进一步挡住我的去路。我抬起头想吼他，蓦然间，我楞住了，是他，是渊……
他的笑意还是经典地挂在唇边：“大才子，怎么了？”我全身的力气几乎都被心头的重压榨光了，有气无力地回了他一句：“没什么事，谢谢关心。”刚说完，不小心踩到了一块石头，一个踉跄险些摔倒。他一手扶住我：“唉，咱们也算是学术上的同道加兄弟，见什么外呢？来吧，到我家坐坐，我正好买了新茶，我们烹茶论诗情，好不好？”我甩开他的手，赌气地说：“我想自己静一静。”他还是不在意地笑笑。：“大才子，可别说我自夸啊，天下间，你的自己除了我，恐怕难找到第二个人了。你这样子，还说没事？谁信啊！别犟了，来吧。”说罢，就把我半推半拽地往他家的方向拉去。我想挣扎却惊讶于他的力气，没想到表面斯文的他，力气竟然那么大。最后还是放弃了顽抗，往他家走去。
他家依旧是那样的充满了古典的气息，也依旧是那么的整齐，整齐地让我霎时间放弃了缠绕心头的困扰，把身心都放下。“我去泡茶，你随便坐。”他还是笑着，笑地我都有点恍惚，不禁怀疑自己的烦恼真的是我的烦恼吗？他的笑容就像是一篇晴空，赶走了我心头的阴霾。
很快茶香就漾开了，弥散在我的四周，我忍不住轻轻吸了一口气：“今年的碧螺春，对不对？”他大笑起来：“不愧是大家公认的大才子，有你的，鼻子很灵啊！不枉我给你泡的好茶！”他将闻香杯地了过来，然后再把杯子递给我，我将茶往杯子一倾，拿起了闻香杯轻轻一嗅，茶香似兰非兰，将我的心牵引到了春光明媚的江南。放下闻香杯，品了一口茶。茶香沁入了心脾，我的心情也慢慢好了起来。
他似乎看穿了我的心事，也没有再问我为什么难过，只是将话题引到了茶上，看着我眉飞色舞地大谈茶道，他那意味深长的笑意又漾开了。令我的心忍不住又荡漾起来。我连忙将杯中的茶一饮而尽，也把自己的妄想饮了下去。
夜色笼罩着城市，他打开了大厅的灯，灯光很柔和，映衬出了他家摆设的历史气息。我长长地舒了一口气，拨开了心中的郁闷。
他有些使坏地看着我，我不由地有些心慌：“为什么这样看着我？”他依旧没有说话，只是微微地笑着。我的心跳地很厉害，我的眼睛盯着他看，他还是继续这样微笑着，微笑着。
我有些手足无措，于是想逃离现场，我猛地站了起来：“我……我的论文还没有完成，我先告辞回去了。”他忽然伸手扳住我的肩膀，我不小心跌坐在椅子上，惊惶地看着他。他猛地将唇印在了我的唇上，我的心狂跳了起来。我完全被他突如其来地举动吓住了，他的舌头突破了我的牙齿的防线延伸进我的口内，吸吮着我的舌头，我想反抗，但是说来奇怪，我的整个身体在他的吸吮下变得酥软起来，没有力气反抗